全球消灭脊髓灰质炎还差“最后一公里”，反弹风险尚存

发布时间：2025-07-07 02:10:43 来源：稗官野史网 作者：时尚

记者 | 李科文

今日，全球10月24日，消灭险尚是脊髓一年一度的世界脊髓灰质炎日。脊髓灰质炎（下简称：脊灰）是灰质后继天花之后，又一种人类有可能完全消灭的炎还疾病。

脊灰是差最存由脊灰病毒引起的急性肠道传染病，多发生于6个月至5岁儿童，弹风在民间常被称为“小儿麻痹症”。全球据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资料，消灭险尚该病毒主要侵犯人体脊髓灰质前角的脊髓灰、白质部分，灰质后对灰质造成永久损害。炎还大多数感染者无症状，差最存约四分之一的弹风感染者临床表现为发热、上呼吸道症状和肢体疼痛，全球部分病例出现肢体弛缓性麻痹，并留下终生残疾。

过去30年中，全球范围的脊灰免疫接种工作使全球脊灰病例减少了99.9%。世界卫生组织成员国所在六个地区中五个已实现无脊灰，全球仅有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两个国家有野生脊灰病毒流行。

不过，随着新冠病毒大流行爆发以来，全球范围内脊灰的总体免疫接种率急剧下降，让一系列传染病传播风险扩大。2020年，全球消灭脊灰项目在全球28个国家的60多个接种活动被推迟。

此外，除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全球当前仍有34个脊灰爆发国家和8个存在严重脊灰复燃风险的国家。其中的主要原因是“免疫洼地”使减毒病毒在区域范围内较长时间传播，从而出现了因减毒脊灰病毒循环产生的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

世界卫生组织还列举消灭脊灰规划出现了新的挑战：需要找到疫区那些长期被各种规划遗漏的儿童并为他们接种疫苗；唯二有野生脊灰病毒流行地区阿富汗的不安全局势和不确定性；以及不稳定的经济形式对全球脊灰疫苗推广产生的不利影响。

根据全球消灭脊灰行动计划，全球争取在2023年年底前切断脊灰传播，2026年年底前认证消灭脊灰。目前，全球离实现消灭脊灰只差“最后一公里”。

全球消灭脊灰进入尾声

脊灰虽无法被治愈，但可通过疫苗预防和控制。1988年，世界卫生大会发起了由世界卫生组织、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国际扶轮社及盖茨基金会共同领导的全球消灭脊灰行动（GPEI），自此全球开展了大批量的脊灰疫苗接种计划。

1994年美洲区域率先被世界卫生组织认证为无脊灰地区。此后，西区域、欧洲区域和东南亚区域也先后获得了世界卫生组织的无脊灰地区认证。中国则在2000年被世界卫生组织认证为无脊灰国家。

2020年8月25日，在对47个成员国的脊灰监测、免疫和实验室能力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详尽记录和分析后，非洲地区消灭脊灰证实委员会正式宣布，非洲地区已经消灭了野生脊灰病毒。

世界卫生组织数据显示，目前全球仅流行I型野生脊灰病毒。全球自1999年后未再发现Ⅱ型野生脊灰病毒，2013年后未再发现Ⅲ型野生脊灰病毒，世界卫生组织于2015年认证全球消灭Ⅱ型野生脊灰病毒，2019年认证全球消灭Ⅲ型野生脊灰病毒。

目前被使用的脊灰疫苗主要有两种：口服脊灰病毒减毒活疫苗（OPV）和注射脊灰病毒灭活疫苗（IPV）。OPV是用脊灰野病毒株经过细胞传代复制后致使病毒毒力减弱后筛选得到的疫苗株制成的，含有减毒脊灰活病毒。IPV通常由遴选的脊灰野生病毒株或者脊灰疫苗株经甲醛灭活制成。

10月21日，在盖茨基金会全球健康与发展研讨会中，中华医学会常务理事、世界卫生组织西太区消灭脊灰证实委员会委员王宇表示，IPV的接种条件和接种价格更高，很难覆盖到偏远地区，在卫生条件不好或贫穷的地区，使用OPV能快速提高脊灰疫苗的集中覆盖率。

王宇表示，除了由于OPV为口服形式利于接种外，接种OPV后的减毒脊灰活病毒会通过接种者的消化道随粪便排出，这些被排出的减毒脊灰活病毒通过粪口传播有几率再传播给还未接种OPV的儿童，因此能间接提高未接疫苗人群对野生脊灰病毒的免疫能力。

不过，在罕见的情况下，接种OPV后，部分接种者可能会发生疫苗相关麻痹型脊灰（VAPP）和因疫苗接种衍生脊灰病毒（VDPV）病例。简而言之，当某一社区对脊灰病毒的免疫力降低到一定水平，使口服脊灰疫苗中的减毒病毒在较长时间传播，从而出现了因疫苗衍生的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随着传播加剧，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有可能发生基因突变，重获感染中枢神经系统并导致感染者瘫痪的能力。

世界卫生组织数据显示，2021年，近20个国家有疫苗衍生脊灰病毒循环，导致590例病例（15例为1型病毒所致，575例为2型病毒所致）。在2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全球病例中，西非地区共占76%（575例中占438例），尼日利亚一国即占全球所有病例的67%（575例中占389例）。

盖茨基金会脊灰项目副主任迈克尔·戈尔韦表示，在许多国家，特别是在非洲地区，发现了因接种OPV后产生的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这些变异脊灰病毒需要另一种技术来应对。目前新型2型口服脊灰减毒活疫苗已在全球范围内被紧急批准使用。迄今为止，这款疫苗已经在30多个国家被使用，共接种了5亿多剂。临床数据显示，完整接种2型口服脊灰减毒活疫苗2至3剂后，没有再发生存在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

在10月16日刚刚举行的世界卫生峰会上，盖茨基金会承诺将投入12亿美元，用于支持在全球范围内消灭所有形式的脊灰。全球消灭脊灰项目仍需要筹集更多的资金来满足全部成本需求。

王宇补充，如果将脊灰疫苗接种率提高到较高水平，可以实现抵消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产生的危害。因为疫苗接种覆盖面广，脊灰病毒在人群中传播数便少了，传播时间也缩短了，进而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能继续突变的几率也降低了。

目前全球消灭脊髓灰质炎工作已进入尾声阶段，由于现阶段IPV没有被发现存在严重的不良反应，全程接种IPV是消灭脊髓灰质炎的终极目标，因此全球消灭脊灰行动组决定，在全球的野生脊灰病毒和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停止传播后，停用所有OPV，届时将仅使用IPV来维持人群的免疫水平。

王宇表示，在中国也正将逐步用IPV代替OPV。目前中国IPV的产能已能保证国内所有的儿童都能接受完整的全程4剂IPV。不过，国内有一些省份可能会先接种2剂的OPV进行过渡，但这些操作也都是根据实际出发，是科学且合理的。

今年2月和6月，国药集团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和科兴生物制品有限公司研制的Sabin株脊灰灭活疫苗（sIPV）分别成为第二和第三款通过世界卫生组织预认证的中国脊灰疫苗。

反弹风险尚存

目前，仅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仍有野生脊灰病毒在本土流行。据世界卫生组织新周报，2022年由野生脊灰病毒引发的病例共计29例，且多集中于巴基斯坦和阿富汗的偏远山区。

尤其是在今年，巴基斯坦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洪灾，全国有超过3300万人和四分之三的地区都受到了洪灾影响，洪灾加剧了急性水样腹泻、疟疾、脊灰和新冠等疾病的传播，重大卫生风险逐渐显现。

因此，中国面临着野生脊灰病毒输入性压力，也使中国成为脊灰复发风险最高的国家之一。最近，中国重申了加强对阿富汗疫苗接种项目援助的承诺。

2011年，在获得认证十多年后，中国曾经历一次源自巴基斯坦的输入型野生脊灰病毒导致的局部性脊灰暴发。据推测，那次病毒输入是因为春季来临、天气变暖，随人员流动进入。但具体的传播源是成人还是儿童、是我国居民归国还是国外人员入境带入，直至现在均仍不清楚。

王宇介绍，那次输入造成了包括喀什、和田及周边区域的局部传播，持续了三个月时间。他表示，疫情发生后，我国进行了500多万人的大规模强化免疫接种。后经世卫组织评估认定，该轮疫情结束，我国恢复无脊灰状态，前后花费了一年多时间。

实际上，近年来，除了在阿富汗与巴基斯坦，在全球范围内，脊灰均有“死灰复燃”的趋势。以英国为例，2022年6月22日，据路透社消息，在英国伦敦的几个污水样本中发现了脊灰的病毒，这是自1980年代以来该病毒可能在该国传播的第一个迹象。

需要注意的是，与阿富汗与巴基斯坦的野生脊灰病毒不同，在英国被发现的正是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

迈克尔·戈尔韦表示，除非能真正在全球范围内做到阻断病毒，否则脊灰病毒将继续在全世界蔓延。实际上，没有确切的基因分析证明这次的脊灰病毒是从哪里来到英国的，但很可能与此前在中东地区的脊灰病毒传播有关。

世界卫生组织消灭脊灰项目主任艾丹·奥李瑞表示，在欧洲、亚洲、美洲，大部分国家被归类为低风险国家，因为它们的基础免疫接种率非常高。“我们不只要看基础免疫接种率高的地方，要真正关注未接种和未完全接种的儿童群体。”

艾丹·奥李瑞表示，只要一个地方存在脊灰传播，任何地方都可能存在风险。最关键的地区是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还包括尼日利亚北部、索马里中南部、也门北部和刚果民主共和国东部的地区，目前这些地区占到全球所有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病例的90%以上。

艾丹·奥李瑞表示，需要有强有力的监测捕捉病毒传播的信号。特别重要的是，环境病毒监测系统发出的信号能让当地的公共卫生部门可以采取积极且及时的行动来堵上任何缺口。

王宁表示，这是由于社会上薄弱的免疫防线导致了“免疫洼地”。只要有人员流动把循环型疫苗衍生脊灰病毒带到接种率低的地方便会产生病毒突变循环，虽然这类病毒没有野生毒株的致命性，但产生了神经毒素，可能使患者出现麻痹症状。王宁提醒，一方面要加强监测，另一方面要提高免疫接种率。一旦放松了免疫接种，脊灰病毒就可能突破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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